小将军爱吃糯米凉粥

我痴恋着你被岁月,追逐的容颜

【刘奕君✘你】深蓝-01 海洋生物驻京办


【写在前面】

     记录一个夏天就有但一直担心太荒诞而没写的脑洞,最近看了一些姐妹写的“小猫文学”,真的很好看也很受鼓舞,决定试试看。第一次尝试这种题材,也是第一次写刘老师本名,我写着玩,大家看着玩,不要上升老师本人喔~啾咪~

     避雷关键词:女主不是“人”


【正文】


2000年 冬

      太阳快升起的时候,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,我俯身添了一把木炭,让小店中央的炉子烧得更旺了些。干燥而刺鼻的味道扑过来,我忍不住咳嗽,在这座城市少说也生活了好几年了,这股子冬天特有的炭烧儿,还是那么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  营业结束,我打了个哈欠,拿起身边的扫把,一把一把,扫着掉了满地的瓜子皮。

      消停了有一阵儿的门,突然被撞开,冷风迅速灌入不大的空间,门框上的风铃也跟着摇头摆尾,叮叮作响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先生,我们打烊了。”来人是两个男人,一个搀着一个,踉跄地往里跌,似乎没听到我的话。一个国字脸高高壮壮的,不知是外边太冷还是怎么的,他的脸冻得青紫,另一个男人显然是喝醉了,乱糟糟的头发挂在额前,闭着眼还念叨着什么。墨绿色的棉衣敞开了怀,深咖色的格子衫也不规矩地搭在里边,露出一截发红的脖子。醉酒的男人模样不错,穿着打扮甚至像个香港明星,只是他歪七扭八地挂在友人身上,实在难谈得上体面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知道,抱歉啊小姐,我朋友喝多了,这会儿又没有车,您看,能不能,让他在您这里取取暖,醒醒酒?我去找车,好吗?”国字脸扶着“香港明星”坐下,态度诚恳。

    “可是...”我有些为难,不会撒谎的我支支吾吾了半天,把培训教会我的那套话术,磕磕巴巴地背了一遍,“先生,本店营业时间每日20:00-次日6:00营业,现在是北京时间6:15分,已经是我们的闭店时间,我们还需要做闭店清洁、物品采购等其他工作....所以....”不等我说完,国字脸男人一边说着抱歉却不听我解释,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店门。

      好家伙,扔下醉汉就跑啊。我瞥了一眼歪在卡座沙发上的”香港明星“,睡得沉沉的,该死啊,早上7点要开早会,这男人一头栽进来,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醒,把他轰出去?外边冰天雪的,好像太过残忍,如此不近人情,回头再冻死了弄出社会新闻,让媒体的目光锁定在我们胜利海鲜烧烤,我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“低调做事,低调做人”主任的话在我耳边起了茧子,如今又循环了一遍,“你们一定要记住,我们不是一家普通的烧烤店。”


      我们确实不是一家普通的烧烤店,只在深夜对人类社会营业的胜利海鲜烧烤,不算起眼,安静地坐落在京城二环这条狭窄的胡同里,几十年如一日。可在那块几乎烂掉的招牌后边,还藏着它真实的身份——海洋生物驻京办。这个听起来很有当代中国特色的名字在漫长的历史中,几易名头,可无论是从前的“泽衙”还是如今的”海洋生物驻京办“职责总是大同小异的,那就是专为隐藏在人类社会的“海洋活动员”供餐和交流信息。

      噢?你问我什么是“海洋活动员”?怎么说呢?大概类似于,你们人类社会的,公务员?海洋生物的世界简单也复杂,但自从有了人类文明,我们的命运,多少要被人类左右,于是从很久很久以前,我们就学会了和人类社会打交道,当然从远古到现在,我们的身份名称,不断更迭,但职责永远不变,那就是周旋在人类社会,为海洋生物谋福祉。


    “不知道,什么时候开张的?好像它打根儿起就在这儿。”几年前电视台记者探访京城小众美食,没了牙的老街坊凑上来对着话筒讲。

     “那您吃过吗?”主持人追问。

     “没吃过,老是后半夜营业,年轻人好上那儿去,我们不吃...”老街坊忙摆摆手,主持人把镜头对上有点破烂的招牌,风里边摇摇晃晃的,字儿也不咋好看。

    “那还采这家吗?”画外的导演开始犹豫,“要不算了”
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看着不咋地”团队中一个矮个子男人接了话,推推搡搡地领着团队走了个远,扒在门缝的我这才放心起身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大惊小怪的,那男的我见过,编号0067,我们的人。”扮演店老板的主任看起来丝毫不紧张,我这才跟着松了口气,那是我来胜利海鲜烧烤的第一年,作为在海洋生物里略显弱势的小鲨鱼,不知经历了多少轮筛选,我终于当上了海洋生物驻京办的——编外人员,工作倒是不难,也就是打打杂,给海洋生物圈真正有头有脸的“人”做好后勤服务工作。不过就算这样,以我的出身,也多少有点光宗耀祖内味儿。

     “好好干,争取给咱也整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”,咱头上'非国家保护动物可食用小鲨鱼‘的帽子,该摘就得摘了!”离开家那天,我哥兴奋地说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时间一点点过去,火炉噼啪噼啪作响伴着门外清洁工沙沙沙的扫把声一声声催着,我知道,不能再等了。如果被主任知道了我在这个时间段私自收留人类,我会被开除的吧?

    “先生?”我试着推了推香港明星,换来一个聊胜于无的反应,我又大力推搡了半天,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睁开,愣愣盯着我看。

      离得很近,他从衣领里漫出来的热气裹着酒气扑来,我下意识躲躲,视线却依旧离不开他那双浅色的眸子,望不穿的幽深,像儿时第一次,游向未知的深蓝,神秘又撩人心弦。

      他不曾开口,目光从我的脸上扫到身旁,又从身旁,扫到我的脸上,突然一个反胃,他猛地起身朝着我身后的洗手台跑去, 留我尴尬站在原地,“花了不少贝壳买的这副人样皮囊,真就丑到了让人呕吐的地步?”

    “北京时间6:30分”电子表机械地报着时间,催促着我早做打算,我转身扶起吐得差不多的他,“先生,我们大厅要打扫,要不去休息间,我帮您盛碗粥,暖暖胃。“我的笑容灿烂得职业,近乎谄媚和央求地看着他,希望他能听从我的建议。

      吐了清朗的他反应明显快了几分,点点头抹了一把沾满水珠的嘴,随我朝店里“非请勿进”的地方走去。


      穿过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径,又跨过两进看起来烟火气十足的大杂院,刷着漆的木门被吱吱呀呀地推开,我把他领进了我的宿舍。

      不到10平米建方的小小一间,窄窄的单人床小小的衣柜和一米宽的小桌,就再也容不下其他。屋里没有椅子,我拨开有点凌乱的床示意他坐下,他掀开悬在屋中央铁丝上的粉色床单,疑惑地看着我,眼神似更清醒了些,“姑娘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我放下手中的杂物,转身看去,自己七零八落的内衣,还悬在他头顶,香港明星皱着眉,板着脸看我,耳根却更红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啊,对不起,您不要误会”,他把我当什么人了?见色起意的女流氓还是强行揽客的暗娼?

    “我...”一百个人类词汇在脑内排列组合,但还是不知怎么解释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说的休息间啊?”他挠了挠头,抿着嘴笑笑环顾四周,大概酒精还在他体内作祟,他摇摇晃晃,原地打着踉跄,我下意识去扶,却让他的平衡更加不稳,手胡乱拉着眼前的床单,带着我单薄的身子,重重跌在身后硬邦邦的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粉色床单将屋内昏黄的灯光过滤成暧昧的橘红色,小小的空间里,我以不雅的姿势压在他身上,两张惊魂未定的脸,几乎贴在一起,烟草、酒精还有洗衣粉的柠檬香精,混合在一起,竟带着海洋般的熟悉感,那气息新鲜迷人,让人忍不住轻闭双眼,凑上去闻个够。

    “姑..姑娘”他带着鼻音喊我,走神的我睁开眼,再次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眸子,淡眉依旧皱着,神情却添了几分羞涩。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情此景暧昧非常,慌忙划破罩在眼前的橘红色天幕,任那令我着迷的气息被周围的空气稀释消散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先生”这回换我为自己方才的失态难为情,低着头不敢看他,退着步子想快速逃离案发现场,“您稍等片刻,我去拿粥。”

      踉踉跄跄跑回厨房,盛好了又拿来,来回不过五分钟的工夫,却发现方才还靠在我床上的“香港明星”不见了踪迹,危机解除,我原该高兴,可那碗滚烫的粥放在空荡荡的桌子上,我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失落。

      低头看下去,一张纸条压在我的水杯下,“谢谢你,我好多了,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那字写得好看,和他本人一样好看,我闭上眼,闻着空气里还残留着的,他的气息,眼前不断浮现他的脸,那双含着水的眸子,怎么也挥之不去,可能,我是海里来的,我天生,就喜欢水吧。


图源:🍠小0不是小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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